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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幾日的雨,我打從心裡喜歡這樣的天氣,也許是因為懷念,雨聲總是讓我特別安心,尤其是一場雨起初打在屋簷上的那幾聲,最是美麗。
前幾天的濃霧,令我想起大二時的一個清早。那時在學校附近租屋,租的是一個位居二樓扇形的房間,長得像三分之一塊蛋糕那樣,圓弧形的地方是整片窗,床就在窗邊,外面有一根電線桿;那天早上醒來,照慣例向窗外一看,啥都沒看到,就是一片深重的白色,一開始完全摸不著頭緒,一會兒才知道是起了大霧。從沒遇過這樣的天,掩不住內心的興奮,早上有課,往學校走去一路的能見度都只有大約 一公尺 ,在沁冷的空氣中小心翼翼的走著,沿路遇到的不認識的同學都是一樣的歡愉,都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,大家如同摸黑般蹭到了教室,每間教室都點了燈,天井一片黑壓壓的,然後在嬉鬧聲中度過了一整個上午。那天一直到下午都還有霧,不過稀稀淡淡的了。
那時候的四月初,學校會放春假,一整週的假期都是連綿的雨,翻著書頁都有一種遲滯,整個人彷彿是溼的。走在路上,如髮絲的雨在風裡面捲著四面八方的來,飄在空氣裡分不清是雨還是霧,飄渺中透著深綠色的樹,葉子上凝著水滴,還有白色的、桃紅色的杜鵑落在泥土上,然後誰傻傻的蹲在那兒把落花排成了愛心的形狀,經過的人就會定睛的看;吸進身體的冷空氣和自己呼出的暖,和那只深藍色背包在肩上的沉,我深切感覺到自己活著。
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琦君,老在懷想當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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